“我要报仇的，哈哈。”近似疯癫，自言自语起来，“呜呜，还有一个人没有杀死，即使我将销魂亡形，也是心存愧疚。”

“师姐，不要哭了，细细给我们说一下。”贾成对待女神温柔到位，惹得郭冉笑脸微红，一阵跺脚。

“上学期期末考试，我考试作弊，被教务处那个死胖子逮个正着，本以为要惨了，家族也不会饶恕我，更会给爸妈带来不安，心里非常着急。那死胖子阅人无数，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情，招呼我到一边去，说要和我做个交易，能保我不被处置。我一时鬼迷心窍，以为那胖子无非是缺钱，害怕有他人巡考看到，便匆匆回了考场，没再理会。当然，我的成绩出来后非常抢眼，让家族也有些不可思议，至少我之前，没进过专业前五。那个时候，我才想起这豺狼一样的任务，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。后来，把我唤到办公室，欲与我发生肉体关系，被我强硬拒绝，更是扇他一耳光后，我才遁走。他当场就扬言让我生不如死，虽然我害怕，但想到他没有证据说明我作弊，且过去了很长时间，就没太放在心上。却不想他纠结学校两个保安，将我截住，开往荒山野岭，将我lunjian致死。”素衣女子哭哭啼啼，竟是说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
“真是太可恶了，那群畜生，实在是该死。”贾成义愤填膺。

“他们实在是该死”，眼露凶光，“他们当时采取了措施，竟是让警方查不出来一丝证据来，家族为了颜面，便将此事平息，而学校对这种结果更是满意。”那素以女人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，又哭起来，虽然说哭不出眼泪来，却是行音并茂，有模有样。

“好的，你可以走了。”闫涩伸开右手，有些愤怒，却有些平静，那只紫芒从她的身躯中拔出，口中颂咒后，不见了。

素衣女子略微一怔，竟是没反应过来，问她几个问题就放她一条生路，实在是天方夜谭，无法让人相信。那只紫芒凭空消失，她身上的洞也是渐渐变小，知道后来，合为一体，竟是看不出任何伤痕，痛苦也是随之一消。

“你当真放我走？”却是疑惑地看向他人，只要其他几人要拦下她，还是会交待在这儿的。

“放心吧，我说了放你走，他们不会为难你的，好自为之。”闫涩看出了她的疑惑，说完之时，素衣女子的后方，孟健和陆离让出一条路来。

“我可是杀了三条人命，你竟然轻易放我走，当真与其他修道之人不同。”素衣女子知道众人会放自己走后，便不再担心起来。

“呵呵，我是当作夸奖呢，还是恨铁不成钢呢？”闫涩说起来有些玩味，让众人不明所以，却没有提出疑问了，想着等素衣女子走了后再细细问一下。

“那些古板的修道者，不过是假借了外物的力量，习得一些修道皮毛而已，还在沾沾自喜，倘若你能另辟蹊径，或许能够习得长生之术，提前祝你好运了。”素衣女子脸色凝重，仿佛是念起了敬重的人。

“喔，这从何说起？”闫涩勾起了兴致，其实有许多东西在困扰着她，今天倒是揭开了不少疑惑。

“这个我不能说，我对她有诺言，不过有一天你碰到了她，一个老婆婆，很厉害，你若说起我的名字，说不定对你有帮助。”素衣女子面色凝重，随后释然，眼睛清澈，早已没了哀怨气色，最后是嫣然一笑，闪入空气中。风起时，只留下一句话，“我会禁足在山谷中，不再踏出半步。”

等到声音消散了，孟健和陆离却是同时质问她，“怎么放她走了，她可是害了三条性命？”

陆离瞪眼等她回答。他是有原则的人，即使再喜欢她，也不会让她做触犯底线的事情，尽管她说的凄惨，也未见得是事实，即使是真的，三个人的死也不该由她论断吧。

“还有啊，她侮辱了我们整个修道界，绝不能放她走得，闫涩，以后我们是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，一定要顾全修道界的颜面。”孟健仿佛很生气。

那素衣女子刚走掉，闫涩却是受到了他们的群起攻击，理解地看他们一眼，整理好思绪，才说起，“两位大哥哥，听我好好说，咱们去那边亭子。”说罢，一人当先去了那边。

其余五人尾随而去，贾成对于放走她没有一点意见，跟在后面，却是受着郭冉的拳打脚踢。

环视大家一圈，首先坐下，“大家听我说，咱们这些人，还不知根知底嘛。”再看向陆离，“你是有原则的人，更是追求事实真理的人，可能认为她所讲的不见得全是事实，即使是真的，也不应有她来打击报复。其实，交给司法部门也未必有个结果。再有，她的魂魄生死，并不是由我们这些人说得算，我们常说，要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，自己的命只能由自己决定。而且，她所说的修道界的事情，也是真实存在的，很多人的法力是通过修炼法宝后提升个人修行的，如此并不是真的修道，更不能习得长生之术。你们觉得呢？”

陆离和孟健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她，陆离走近后，将右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一下温度，“咦，不热啊，怎么开始说胡话了。”

闫涩一把推开他，“你们怎么不相信我，一直以来，有各种疑惑在困扰着我，今天同她交流了许多后，我仿佛是抓到了解开疑惑的钥匙，而现在却又觉得飘渺虚妄。”

“况且，《混沌天书》中也提到了，'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'，人世间存在着黑白颠倒，是非不分，世间万物在修行之上，均为平等的，只是人类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，修行更加突出一点，其他物类，也有修成上乘道法的，譬如九尾灵狐。到了后来，人类以自己的喜恶、爱好，修炼各种法宝，以牺牲其他种类为凭借，增强法力，修行道法，虽是法力大增，却与长生之术失之交臂。”

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。”陆离和孟健默读一遍，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如空白，字字扣人心扉，惊起数层巨浪，不住地翻滚，搅起疑惑之海来。

由常理推来，法律行事量刑的作用，其实只是少数人的意志体现，牺牲了众多人的利益；再有，人类为了获得食物，增加养殖，任意屠宰万物；最后，众位修道者，一来收服一些阴灵厉鬼，作为己用，再有多数人，炼化丹药，强身健体，使得具有某钟特殊法力；当真是以万物为刍狗。而闫涩问起'阴灵珠'的炼化，功效，已经开始怀疑这种修道之法了。

“等等，让我思考片刻。”孟健伸出右手，示意别说话。其实，他正在学到的旁门左道与修习的道法作些比较，竟如那素衣女子所言，修道界真有此类的通病，已经是越偏越远，没了修道的真实意图。相同这些，孟健心里豁然开朗，嘴角挂着几分笑容，“或许，爷爷他们真的错了。”

如此大的反差让众人大吃一惊，而闫涩也没想到，几句话就颠倒了孟健的想法。一时间竟是有些郁闷，自己虽然说出那样的话来，却还是云里来雾里去，一片茫然，没想到，他只静想了片刻，便……

还没等闫涩接着想下去，孟健却是嘿嘿一笑，“当然，闫涩说得也不对。其实，修道之法，应该是按我设想的那样”。

等他侃侃说完，大家不禁全身冒虚汗，倘若真如他所说，都得修成他这样的奇葩。连不懂修行的甄乐和郭冉，都是嗤之以鼻。

“喂，孟健，你这算是哪门子的修道之法，明明就是网页游戏嘛。”郭冉曾经一段时间玩网页游戏，对这种升级打怪的模式，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，忍不住再鄙视一番。

“那样不好吗，灵丹妙药，宠物神兵，升级打怪，羽化登仙，不正是理想的修道之法嘛。”孟健以为众人不解，再讲述一遍。

闫涩更是无奈，以为自己苦口婆心说了一大串，大家终于有了醒悟，却不想孟健以为自己在开玩笑。

“听着，我没有开玩笑，世间的修道之法，已经偏离了本原，我们不能死学，更不能学死，否则如古板的修道者一样，没有成就。”闫涩面色严肃，应该是下了决心。

“你说得那些，虽有些惊世骇俗，不同凡响，也只能给我们一些提醒，如今，我们只是修行道法的小人物，根本不能从全局看待修行界，即使是孟健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下，也未必知道，而且有些诡秘的道法存在也是可能的，那么，闫涩你得出结论，是不是早了些。”陆离分析得头头是道，竟是没有一丝纰漏。

“可能吧，但愿如你所说。”闫涩略微迟疑，“不过，从那素衣女子看来，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，她见过的一个老婆婆道法十分了得，貌似是对修行界的作为看不惯。如果按我所想，她恐怕是道法超然的阴灵，法力肯定不低于爷爷，或许已经跳出五行之外也未可知。”

“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，不过我也有种感觉。”陆离插话道，“我看，们还是回去吧，也不知道那乱糟糟的场面如何了，倘若被别人看到我们鬼鬼祟祟，不想暴露都难了。”

六个人没有被见鬼，死人的情绪所感染，却是各怀疑异心。贾成对于修道之法，那是算不得有发言权，只能乖乖听他们的，郭冉对此种事情不感冒，两个人聊些高兴的事情，大踏步去了别的地方。

陆离和闫涩慢吞吞地走着，闫涩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，也不主动谈起，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。“你说，被你踢出去的小石子会不会抱怨啊，给予它们变化，就是习得阴阳，修成了道法，如此，只是借了你的一时之力，如果不再动它，便永远没了道法。我讲得是不是与你有异曲同工之妙啊。”（未完待续）